第四百六十三章：“祂”是谁？

“看来暗中打我主意的，就是你们了？”

路恩感觉到血能的力量猛地跳动了一下，不过表面依旧是不动声色。

由于真身时时刻刻都在增强着，路恩已经不敢再显露出来，现在使用的是罗迪的身躯，实力也就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点而已。

不过这其实倒也无所谓。

世界的本质不太和力量有关，反而和灵的关系密切，而剖析了世界的本质之后，力量自然随之而来，路恩这具身躯，就算是被利器命中要害，也有可能因此丧命，但前提是，要能够触碰到他。

降维打击的另一面，就是你摸不到我，我却能打到你，肉身强弱无关紧要。

“不可……！”

听到自己额上的嘴和路恩之间的对话，斯芬克顿时眼神一凝，不过刚刚开口，整张脸庞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，鼻子眼睛耳朵各自长出五官甚至手来，他的嘴唇和舌头死死抱在一起，牢牢阻断了他的声音。

这一幕看起来有够惊悚，仿佛他身上每一个器官，都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和意志，没来由的让路恩想起了前身蓝星的一些争论。

身为“人”的我们，到底是主人，还是奴隶？

我们决定了器官的生死，还是器官决定了我们的生死？

当然，身为大主教级的存在，斯芬克原本不会也不应该像是眼前这样无力，他体内涌动着的庞大力量，足以镇压这一切的异状，浩瀚的灵能够深入剖析自己每一个念头，不至于被恐惧和死亡的情绪所笼罩。

不过……

“可惜！”

路恩眼睛虚眯，看着斯芬克的表情先是惊恐，随即冷静，最后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漠然，眼珠转动着，开始上下打量起路恩来。

眼前这个或许是原初教团的不知名大主教存在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潜伏这么久，甚至暗中埋伏在了小葵身边，要不是出手将西蒙救走，路恩或许还没办法发现他。

空间传送虽然强大，能够让众多血族摸不着头脑，但是对于如今的路恩来说，顺藤摸瓜找到这人身上，同时也是一件轻易的事情。

能够在路恩眼皮底下隐藏这么久，很显然他有着独特的能力，但是现在才知道，这或许不是他的能力，而是来自于另外的存在。

力量的根源来自于灵，而在路恩的感知中，眼前这个人灵的气息，却以一种极为迅捷的速度开始转变，流露出完全不同的气息，就好像完全换了个人，或者被人夺舍了一般。

不过事实上，这是不可能发生的。

如果说半神级掌控的力量是空间，那么大主教级掌控的力量，应该就是自己的灵，走到这一步的存在，都已经深入了解自身的根源，不存在被人夺舍的情况。

就算是被人夺舍，也是在这个阶段要么成功，要么失败。

而眼前这一幕，在路恩眼中只有一个解释，那就是原本表现在外，这个不知名大主教强者的灵，其实只是某个“存在”表露在外的一部分！

就像是俄罗斯套娃一样，一个套着一个，而区别就在于，套在外面的那个，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个套娃。

他一直以为，自己才是真正的“自己”！

对方这样做，显然有着深远的目的在内，不过现在，却被路恩强行给激活，唤醒了过来。

“怎么称呼？”

路恩挑了挑眉，感觉到体内的血能在躁动着，向他传递出各种各样的情绪。

这其中，尤其以负面居多。

斯芬克的五官恢复到原本的正常，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，抬眼看了看依旧玻璃碎裂般的下半身，眼中流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。

“你可以叫我斯芬克，或者&#￥#％￥……”

他的声音柔和，彻底变成了先前那个女声，张嘴说出了一句话，然而前半句路恩还能听懂，后面那些音节，就仿佛只是一堆无意义的堆砌，甚至没有具体的形容字词。

这种感觉，就像是收音机中传出的杂音，又或者被干扰的电视信号。

“这是整个世界的本能的屏蔽和扭曲，但这只是一个名字……”

路恩皱了皱眉，看到斯芬克没有任何意外的微微耸肩：“那你就叫我斯芬克好了。”

为什么世界会本能的屏蔽掉这个名字，难道一个名字，就会对其造成威胁？

路恩心中一动。

名字是否具有力量？

不管是这个世界，还是蓝星，绝大多数人都相信有，并且因此衍生出了众多奇诡的传说，但是就路恩而言，现在就算有人暗中念叨着他的名字，他也不会因此感受到什么，对方也不会因此获取到什么力量。

当然，产生了信仰之线的虔诚信徒除外。

不过再往后境界的话，路恩就也说不准了。

不过此时此刻，路恩的确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……威胁？

无论从任何层面来讲，路恩都应该对斯芬克具备绝对碾压的优势，但偏偏冥冥之中的感觉提醒着他。

危险！

很危险！

猎人和猎物的身份，似乎一下子就调转了过来。

不过路恩心中却丝毫不慌，整个世界的力量限制，在瞬间变成了他最坚实的屏障，不管眼前这个存在是什么，但是他发挥出来的力量，最多也就是和路恩持平罢了。

“原本我是不打算彻底苏醒的，因为这样一来，这个身份显然就暴露了。”

斯芬克向前走了两步，被空间所分割的下半身，竟然同步移动起来，让路恩瞳孔微微一缩，本能的感觉到，对方口中的暴露，应该不只是被原初教派或者自己察觉那么简单。

“不过这个世界居然出现了你这样的存在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！”

斯芬克缓步向前走着，越过铁轨朝着路恩前进，看似平淡无奇，实则每一个动作，每一次抬脚，都撕裂着路恩布置在他身边的无数层空间，更可怕的是，这一切的过程，都仿佛微风拂面一样自然。

对方对于空间的理解，竟然还在现在的路恩之上！

“我很好奇，你真的完全夺取了‘祂’的力量？”

没几步，斯芬克就已经走到了路恩的面前，和他四目相对，突然身躯前倾，轻声问道。

“祂？”

在联邦语中，这个词并不单单是形容一些伟人，有时候也用来形容一些原比人类更伟大的存在，例如……神灵！

体内的血能在涌动，伴随着斯芬克的靠近越发汹涌，但是路恩很轻易就能够镇压下去，抬眼盯着斯芬克：“祂代表的，是谁？”

路恩看到在斯芬克的眼中，似乎闪过一抹失望与惊讶，随即轻笑一声。
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就亲自去看看吧。”

轰！

不加掩饰的恶意，从四周虚空不加掩饰汹涌而来，路恩眼中厉芒闪动，立刻向后狂退，同时身侧虚空仿佛被撕裂，浮现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痕，贯穿大地，撕裂天空！

然而伴随着他脚掌落地，四周的景色，霍然大变！